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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节前忆祖母

清明节前忆祖母

  • 分类:帐篷村走笔
  • 作者:
  • 来源:王新文
  • 发布时间:2021-04-08 15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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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概要描述】

清明节前忆祖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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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来源:王新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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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飞逝,日月如梭,不知不觉中奶奶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了。今年是奶奶逝世十周年,在回乡祭祀爷爷和奶奶前,许多往事历历在目,浮现眼前,于是决定写一篇怀念奶奶的文章。

俗话说:“小儿大孙子,奶奶的命根子。”对此,自己有切身体的体会、深切的感受。自己出生9个月断奶之后,即随爷爷和奶奶生活,一直到我娶妻成家。农村的大土炕,我跟着爷爷和奶奶睡了24年,其中有16年是天天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;后来上高中到阳泉、上大学到太原,节假日回去也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。

儿时,不知道奶奶亲手喂了我多少次小米粥,也不知道奶奶给我洗了多少次尿布和尿裤,更不知道奶奶背着或抱着我走过多少路。

我是农村长大的。记忆中与小伙伴一起放羊、滚铁圈、打纸宝、弹玻璃球。记忆中,别的小孩子打了我,奶奶总会到他们家中论理。后来上了村里小学,,记得二年级时数学老师是村长的姑娘,有一次这位老师打了我,晚上奶奶照样带着我去村长家里论理。奶奶是讲道理的,记得她当着村长的面对其女儿说:“娃子(农村人对孩子的俗称)不对,你可以教育,但不能动手打我大孙子,这么大了,我都没有动过一指头,你怎么能打?”后来我学习不错,也不怎么淘气了,在小学里再没有挨过老师的体罚。

初中时期是最难忘的。我所在的乡中学离村里有6公里,但这是绕大路骑自行车的距离。走小路、越过一条没有桥的小河则是3公里左右。上初中的许多同伴是骑自行车,但是我个头小,上初二了也只能是步行走小路上学。夏天还好说,但到了冬天则是困难不小。早上六点半从家里出发,天还是黑黑的。奶奶总是牵着家里的大黄狗把我送到村口与几个小伙伴汇合。冬天是带午饭在学校里热热吃,每天早上奶奶五点就得起床,除了给我做早饭,还要蒸米饭或者热馍馍,还要炒土豆丝或者炒豆腐、炒鸡蛋,给我分别装到饭盒菜盒里带上。在我的记忆中,初中几年奶奶就没有生过病,除了节假日,每天早上都是早早起床、做饭。

小河上没有桥,是踩着踏石(即河中摆放平的一些大石头)过河,夏天没问题,春秋也不怕,但冬天踏石上结了冰则一不小心就会滑入河里。尽管河水不深,但是碰上天气特别冷,或者是下雪天,奶奶总会给我另外带个包,装上一双棉鞋。奶奶常说“脚暖浑身暖,万一滑到河里了要赶紧换上鞋,不能冻了脚伤身体。”

初三期间,功课压力明显加大,作业量也大大增加。我有个“夜猫子”的习惯,越到半夜越想学习。于是初三那年自己调整了作息规律,晚上放学回家就睡觉,睡到十点钟,奶奶或爷爷叫醒我,吃饭、洗脸再写作业、温习功课。作业少时凌晨一点多即可休息,作业多时则到了凌晨两点甚至三点。半夜里,奶奶醒来给铁炉子加炭火,总会鼓励我:“成人不自在,自在不成人,等考完了好好睡。”在爷爷奶奶的陪伴下,我提前考入了阳泉一中的高师预备班。

高中的学费是父母给的,但生活费却是爷爷的退休金出的。奶奶发现我到阳泉上学的头一个月就瘦了不少,于是在正常生活费的基础上每次总是多给带一百元。奶奶常说:“穷家富路,在外头比不上在家里,吃不惯学校食堂的,就出去买点爱吃的,可不敢把身体耽误了。”我上高中期间,一个月从市里回一次家,回去了爷爷会带我去洗个澡,奶奶则做上一大堆好吃的,而且顿顿不重复。周日下午把我爱吃的装包带上,还要送到村边上,看着我上了开往市里的公共车。到太原上大学后,基本上也是一个月回一次家,奶奶还是次次如此,而且每次都会给我多塞上二三百元,生怕我饿着或钱不够花。

我参加工作之后,没多久就成了家。妻子怀孕之后回老家休养,也是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。奶奶还陪着妻子去县医院做检查,有一次因为下车没站稳还崴了脚。孩子出生以后,白天主要由母亲侍候月子,但晚上则是奶奶陪妻子和孩子。那个时候我在临汾从事经营工作,孩子出生一周就出差了。

2011年3月中旬,我从河北返回太原途中,同事想去家里看看,于是在家里呆了一晚。那天下午,奶奶特意叮嘱,吃了饭之后,不要与同事住县城宾馆,要回家住。当晚我又睡在了爷爷奶奶的大土炕上。

4月初的一天晚上,大约十点钟左右,突然接到弟弟的电话,奶奶重病住院了。那时回老家的火车最早的一班要到凌晨五点。我与妻子临时决定租车往回赶,从太原回到老家时已是凌晨两点。后直奔医院重症病房,那时奶奶已不能说话,处于昏迷状态。奶奶是从炕上不小心摔到地上的,重度脑溢血,但由于年事已高已不能做手术。没几天,奶奶就永远地走了······

其它的事都是按老家的风俗办的。我只办了一件事,就是亲自拟了挽联并专程到太原用隶书精致地喷出来,塑封好后带回去挂起来。

父母给了我生命,但爷爷奶奶特别是奶奶给了我生活!

谨以此文,追思抚育我长大的敬爱的奶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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